有些难以忍受的痛,却也让我有些戳破伤痛的快意。鸿蒙山总是夕阳与初雨并行,一时让我忘了,铁树不会结果,枯草不会发芽,江南细雨绵绵,却始终不会落到我的那片屋檐。明知结果会不如我所愿,我却盲目地坚持了八年。如今,是不再该自欺欺人,空留幻想了。无端逆流的水,总是会与江河互不相融。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也觉得有些荒谬讥讽。他似乎是忘了,在他这次下山遇到柳思梦之前。去年的同一天,我的生辰宴。他坐在我的旁边,替我挡掉了所有的贺酒。他说:「岁岁还小,你们有酒都冲我来。」师门见状调侃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也觉得有些荒谬讥讽。
他似乎是忘了,在他这次下山遇到柳思梦之前。
去年的同一天,我的生辰宴。
他坐在我的旁边,替我挡掉了所有的贺酒。
他说:「岁岁还小,你们有酒都冲我来。」
师门见状调侃打趣:「呦,这就心疼上了,敢问四师兄和我们小师妹是什么关系呀?」
他含笑着瞥了他们一眼。
随后在众目睽睽下,吵闹的起哄声中,摸着我的头声如温玉:「你说呢,岁岁?」
那时的我红了双耳,却壮起胆子同样在众人的见证下满眼星辰地回望他。
可这对我们修行之人而言,不过白驹过隙的光景。
他现在又说,他对我的种种,不过是他身为师兄疼爱自己的小师妹罢了。
还是那批人,还是鸿蒙山的景,唯独换的,只有他身后护着的人。
我自嘲一笑,垂在双侧的手紧了又紧。
这句话像刀,直直地插入我的心里。
有些难以忍受的痛,却也让我有些戳破伤痛的快意。
鸿蒙山总是夕阳与初雨并行,一时让我忘了,铁树不会结果,枯草不会发芽,江南细雨绵绵,却始终不会落到我的那片屋檐。
明知结果会不如我所愿,我却盲目地坚持了八年。
如今,是不再该自欺欺人,空留幻想了。
无端逆流的水,总是会与江河互不相融。
原本摊入烂泥的大师兄蓦地从檀木椅上站了起来,就要对着楚祈过去。
我忍住鼻尖酸涩,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顾清寒错愕地低头看我。
我透过有些水雾模糊的视线,强撑着睁开眼对他摇了摇头。
他沉默了几秒,扯着嘴角说了句:「我真是多管闲事。」便没好气地收回了自己的剑,转身走了。
气走了掌门,也气走了大师兄。
惩戒堂里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都默契地逐渐散去。
我也被师姐们拉扯着,准备离开。
抬脚迈出门的那一刻,楚祈语气复杂地唤了声我的名字。
「岁岁,我......」
我回过身,打断了他:「四师兄,今日是我的生辰宴,大家都还在等我,就先不与你叙旧了。」
从被他带回鸿蒙山起,对他的话,我向来是倾耳细听,像如今这样拒绝地打断他,还是这八年来的头一次。
楚祈先是没反应过来的一怔,随后瞳色猛地一沉。
「林岁,我下山不过半年的光景,你是跟谁学的这般......」
他眉目冷了几分,疾言厉色,仿佛又想像往日里我惹了祸事后般的教训我。
可这一次,再也没有那个耷拉着脑袋乖巧挨训的林岁了。
他的话,我恍若未闻,转身便随着师兄师姐们走了出去。
不过十步之余,我感受到身后惩戒堂里顷刻扫荡而出的属于楚祈的怒气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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