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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爸爸死了

我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我想起爷爷给我备好的雄黄，可刚在挣扎的时候掉了，我哑着声：“我该怎么办！”

我手臂依然滚滚刺痛，仿佛要断掉，我哭了，忽然有双手抹去我的眼泪，我听到一声冷笑。

那些蛇开始惧怕，摇摇晃晃的嘶嘶，互相看一眼，被出现的男人一阵震风，吓得溜溜走。

我的手臂在冰凉的手抚摸下，不再刺痛，我抬头看去，男人已经消失了，告诉我：“看到蛇花没？红艳像血，中间黄芯，去摘下来，砸在你家人身上，驱赶邪物。”

我顾不上害怕，抹把泪后，急忙去摘好十几朵，耳边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我心里犯嘀咕，来不及去拿玉镯，转身去找爷爷和妈妈。

我不清楚这男人对我有没有恶意，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爷爷带我叩拜的仙，还是我梦里的蛇。

我来不及去思考，我拿着蛇花赶在爷爷和妈妈扑上来前，用力砸在他们脸上，蛇花腐化，我看妈妈和爷爷眼神清明，青筋褪去。

妈妈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而爷爷看看周围，赶着拉起我的手，撸起我的袖子，看着我手臂上的蛇纹变得更深，脸色凝重。

我看妈妈面色古怪，痛苦哭了起来：“你们初家祖辈造的孽为什么要我女儿承担。”

我正要安慰妈妈，听到隔壁村张叔赶来：“初老爷，你们家的儿子死了！”

我大惊，爸爸死了！

我能看到爷爷脸色惨白，攥紧我的手，拉着我一块下山，事情太过于突然，妈妈和爷爷很伤心，我在旁边看着，爸爸死相难看，嘴巴大大张开，浑身被蛇缠住的勒痕，下身血液不断流出来，旁边还有不明物体。

爸爸的债主和其他小弟也跟着一块死了，死相是给蛇活活给咬死，血肉模糊。

爷爷捂住我的眼睛不给看，哄着我上楼休息，我听着楼下妈妈的痛哭怒骂声。

这件事闹得很大，警察找上门来，连带我和爷爷妈妈一块带走，事情太多诡异，我不知道怎么和警察叔叔说，只能一问三.不知。

我看爷爷和妈妈也不知道，就一直跟警察说，一群人来找家里麻烦，是孩子爸的债主，爷孙俩怕有危险，跑去了山里躲起来，不断在跟警察解释。

录完口供后，我和爷爷妈妈三人回到了家，除了爸爸的尸体，其他人的尸体被带走，听他们说，已经被警察判定为单纯被蛇咬死。

我睡着后，大蛇再次入了我的梦，这次他身上有了伤口，我问他怎么受伤了，大蛇闭着眼，老半天没回应我。

许是休息够了就跟我说：“尽快把你爸给烧掉，还有去拿玉镯，不能再拖了。”

我被爷爷给摇醒，看到爷爷脸色紧张，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爷爷跟我说：“我们去找老道士，老道士一定有办法救你。”

我被爷爷拉起来，跟着一块下了楼，我看爸爸披着白布，忽然动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响声，我吓得扑倒爷爷怀里。

“爷爷，爸爸动了！”我哭了出来，爷爷不断安慰我，又是一顿臭骂爸爸的尸体。

我知道爷爷很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随手整理好爸爸，走去洗手，我清楚看到爸爸的脑袋缓缓向着我，我心跳跳到嗓子眼，喊着爷爷。

爷爷立刻走出来，眼神看向爸爸，皱起眉头，拉着我往外走，对我说：“爷爷不能失去你了，初思，你要好好活着，爷爷宁愿死，也要换你一世平安。”

我握紧爷爷粗糙的大手，跟着爷爷一块来到老道士家，老道士站在门口，看到我和爷爷完全不惊讶，摆摆手，意思让我和爷爷不要再过去。

我爷爷说：“马道士，最后一次，帮我家孙女最后一次....”

马道士的徒弟马文一脸不屑：“在帮你们之前，你想想你家祖上做了什么事，惹怒了不该惹的东西。”

我心头大惊，惶恐不安的看我爷爷脸色古怪而痛苦，就看我爷爷跪了下来，对马道士说：“只要有一线扑救机会，我愿意承担，哪怕让我死。只要我孙女能平安活下去。”

我难受的喊了声爷爷。

爷爷并没有理会我，只是手掌盖在我脑袋上，安抚我。

我看马道士摇头皱眉，马文轻哼：“哪有那么容易，这东西邪得很，我师父要是对付了，准定死路一条。”

我拉住爷爷的手，哑声问：“爷爷，我是不是活不长，很快就要死了。”

我说完爷爷就立刻捂住我的嘴，眼神痛苦带着呵斥：“初思不会死，只要把你身上的蛇纹去掉，除去它，初思能长命百岁。”

我惶恐，越发害怕手臂上的蛇纹，我想弄掉这蛇纹，哽咽着问：“爷爷，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邪，为什么要盯上我。”

爷爷看着我的目光是怜惜是挣扎的难过，叹息：“是你曾祖父造的孽.....偏偏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什么是不该碰的东西，我还想问，可我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般，怎么也问不出来，我想说话，眼前一片发昏。

我看马道士一脸为难，最后看在我爷爷坚持下，让马文去准备道具摆阵，又让我换上爷爷的衣服，让爷爷穿上我的衣服，爷爷瘦骨如柴，勉强能穿上我的衣服。

我听马文再次问我爷爷：“我师父问你，你真的决定了？”

我爷爷郑重的点头，再怜爱的看向我：“决定了。”

我不知道爷爷决定什么，身体很沉重，像是背负了几十斤的大石头，马道士拿张符纸点燃，对着我细语念叨，让爷爷是拉着我一块跨火盆，我很快清醒过来，身躯如释负重的轻松。

脚底下的出现蛇影，从我影子上溜走，紧接着大大小小的蛇影跟着溜走。

马文对我说：“等你爷爷进去后，你再进去睡觉，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有人叫你也不要答应，我只能帮你最后一次了。”

我头皮发麻，哑着声：“马师父，到底是什么邪物跟着我，为什么我手臂上有蛇纹。”

说完，我手臂上蛇纹萎缩般的滚动，像是警示我。

我看马文摇头，并不想多跟我说，示意我进去。

爷爷进去后不久，我跟着进去，看见马文拿着红色朱砂，不断在我经过的地方画上符文，直到我进了房门。

爷爷忽然拉住我的手，我回头看爷爷嘴里念叨什么，我听不见：“爷爷，你说什么？”

爷爷神情惊恐，双眼瞪得老大的看着我，捏紧我的肩膀，似乎要告诉我什么，可是爷爷好像发不了声，凝重的看着我，在我吃痛下放了手，将我推进房门。

我看爷爷的嘴型，那是‘要活下去，要解开蛇纹，杀掉它。找它。’

我看着门被重重关上，我不敢耽搁马道士的话，立刻躺进被窝，闷住脑袋。

我不明白和爷爷为什么要换上对方的衣服，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让我无法入睡。

“初思！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