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下飞机后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下巴处冒出了胡茬,显得沧桑不少。肖念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盯着我。「嗯,我来了,来看看小鹿回归野外生活得怎么样。」我被他的老土比喻逗笑了,问他:「结论呢?」肖念故作高深地左顾右盼,然后说,他得多考察些日子。据肖念所说,他的马场经营得不错,他老爹大发慈悲给他批了一个月的假。民政局外,肖念靠在车边,轻松吸引了不少目光。「素素,这儿。」他好像故意笑得明媚。我努力想回应他,嘴角却怎么都提不上去。「素素。」薛尘在背后喊我。我停下脚步,心里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切的感受。这也许,是我和薛
民政局外,肖念靠在车边,轻松吸引了不少目光。
「素素,这儿。」他好像故意笑得明媚。
我努力想回应他,嘴角却怎么都提不上去。
「素素。」薛尘在背后喊我。
我停下脚步,心里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切的感受。
这也许,是我和薛尘最后一次这样面对面地谈话了。
我转过身子,看着薛尘。
「素素……」他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
薛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似乎下一秒我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一样。
他是舍不得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伴随着的是之前很多次期望落空的难过。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薛尘终于移开了目光:「你的东西,可以随时回来拿,密码没变,是你的生日。」
「好。」
出发去非洲的前一天,我给薛尘奶奶快递了一个月份的零食,还留了便签。
奶奶发微信给我,说:「素素,照顾好自己。」
在非洲生活的这几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红色的燕麦草平原上,有残忍的杀戮、追逐,也有新生命的诞生。
团队的人来自世界各地,所以已经很久没人喊我的中文名了。
大家叫我 Fanny,在古拉丁语的寓意里,是自由自在的意思。
过去的生活,已经离我越来越远。
薛尘的名字,我想起的频率越来越少。
学姐为团队请来一名向导,是个很年轻的华裔男孩。
他有着黝黑的皮肤和强壮的臂膀。
每次见我就会露出一口的白牙。
「Fanny,你中文名字叫什么?」吃饭的时候,他就会缠着问我。
我拗不过,还是告诉了他。
周围的伙伴都在友好地起哄,篝火映照在他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也跟着笑,手里拿着他帮我烤好的面包。
自由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在温暖的春天,我正在房车里躺着看一本书。
和煦的阳光透过车窗,我感觉有阵风轻抚我的睫毛。
我有些痒,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Edward,别闹。」
却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素素,你梦到什么了?」
我有些诧异地揉自己的眼睛,不相信眼前的画面。
「肖念?」
他应该是下飞机后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下巴处冒出了胡茬,显得沧桑不少。
肖念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盯着我。
「嗯,我来了,来看看小鹿回归野外生活得怎么样。」
我被他的老土比喻逗笑了,问他:「结论呢?」
肖念故作高深地左顾右盼,然后说,他得多考察些日子。
据肖念所说,他的马场经营得不错,他老爹大发慈悲给他批了一个月的假。
他就来向我讨债了。
「讨债?」
「嗯哼,你不是说过要给我发照片吗?」
我一愣,才想起似乎我真的做过类似的承诺:「不好意思,我忘了……」
「安啦,看你好像过得还不错的分上,本小爷大发慈悲放过你!」
肖念假装大度地拍拍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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