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和溫心暖也很少聯系。
恍然間,我和北京,和過去徹底斷裂開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走了很多地方,等想回憶時,卻又記不清什麼。
偶爾專程飛機火車,或者吹風時,頭也會隐隐作痛。
吃藥無果後,我去了醫院。
卻被告知:“很遺憾,你換上了阿爾茨海默症。”
“你會漸漸忘記所有事情,所有人,這種記憶喪失幾乎不可逆。”
我就說老天在跟我開玩笑。
在我經曆雲菲‘死而複生’後,又讓我像電視劇的主角一樣患上這種奇奇怪怪的病。
我一再追問醫生,會不會有誤診的可能。
但很可惜,他都說:“沒有。”
“齊先生,您的腦部片子已經拍了好幾次了,都是一樣的結果,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還請您冷靜。”
我不記得是怎麼走出醫院的。
隻是凜冽風雪中,我看着被冷風吹的獵獵作響的檢查報告,才恍然——
原來已經又是一年冬了。
宋雲菲在做什麼呢?
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我想着,折好報告揣進口袋,準備回賓館。
手機卻嗡得響起。
屏幕上那串來自北京的電話号碼,沒有備注,卻那麼熟悉。
是宋雲菲。
手跟着手機的振動不斷在抖。
我舔了舔幹裂的唇,緩緩按下接聽:“喂……”
電話那頭,宋雲菲熟悉又陌生的溫柔聲音傳來——
“回北京一趟吧,溫心暖死了。”
宋雲菲說什麼?
宋雲菲說什麼?
溫心暖死了?
怎麼可能?!
是玩笑吧?
還是酒桌遊戲?
我想了無數種可能,想要反駁宋雲菲。
可這才早上十點,根本不是喝酒的時間。
更何況我清楚,宋雲菲不會拿溫心暖的生死玩笑。
……
三個小時後,我回到了北京。
站在溫心暖墓碑前的那刻,我甚至都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最後一次見溫心暖是什麼時候?
我看着墓碑上溫心暖的黑白遺照,腦袋裡隻能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一場璀璨煙花。
那天晚上,她送我回家,離開前,她跟我說了最後一句話——
“明稷,我們永遠是朋友。”
可原來,永遠的期限這麼短暫。
“這是心暖的遺物,她母親讓我轉交給你。”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女聲,我轉頭就看到一封信。
接過後再擡頭,就看到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她是……
還沒等想起,心髒裡卻先傳來一陣刺痛。
與此同時,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宋雲菲。
我愛了十年,為了她來到北京,也因為她離開了北京的那個女人。
我點了點頭,垂眸展開了溫心暖留給我的信——
“2018年1月1日,明稷,直到今天我才發現自己是一個多麼自私的人,我卑劣地希望你可以對宋雲菲死心,于是我帶你去見了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