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普通人。
平平無奇的長相,一馬平川的身材,交了房租勉強過活的工資。
就這樣一個丟進人海就會消失的存在。
居然也能成為別人的替身。
拿到巨款定金那刻,我興奮地拿起手機報喜:
「媽,咱日子也是好起來了,你女兒我當上替身了!
「你問替身誰?」
我稍加思索,斬釘截鐵: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啊,媽!」
1
我媽是個憂郁敏感的笨蛋美人。
年輕時因為暗戀她的人太多,被男朋友誤會,大吵了一架。
一氣之下帶球跑了。
是的,我就是那顆球。
伴隨著長大。
我媽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難道是我養崽的方式出了問題?
「怎麼誰都不像呢……」
沒錯。
我一點也沒繼承到媽媽的美貌。
甚至是個連帶有親媽濾鏡的媽媽都覺得普通的存在。
所以在經理要我幫忙頂一下傳菜員的崗位時。
我是大受震撼的。
他說今晚是紀家的家宴。
要我們好好表現。
看他這麼緊張,我還以為今晚要辦的是婚宴那種規格。
結果被告知今晚要服務的對象只有八人。
我默默看了眼身邊的十幾個美女傳菜員。
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我來頂班。
去包廂的路上,我還是沒忍住和經理說:
「要不我還是回去后廚吧。」
經理臉頰肌肉一跳:「怎麼了?」
我說:「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干吧,我一個廚房里打下手的,不適合做這種拋頭露面的工作。」
他抹了把不存在的汗:「你確定不嘗試一下?」
我點頭:「確定。」
經理沉默。
經理咬牙:「哪怕頂班費一千塊錢?」
我瞬間換了副嘴臉:「干,怎麼不干。」
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金錢的不尊重。
一晚上就能掙比平時多三倍的工資。
就算被人指著臉罵丑,我也笑著認了。
賺錢嘛,不寒磣。
2
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
我全程低頭,小心翼翼換臟碟,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一聲嗤笑鉆入耳中。
「這酒店怎麼回事,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擺上臺面來了?」
正對面,一個黃毛眉頭緊皺,鄙夷地看著我。
「這也太丑了,倒胃口。」
我端詳了一下黃毛那比我還普通的眉眼,油光還冒痘的臉頰。
到底誰丑?
笑笑算了。
見我沒反應,黃毛摔了筷子,指著我說:「丑八怪——」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冷冽男聲打斷。
「紀佑安,沒人教過你飯桌禮儀嗎。」
黃毛霎時噤聲。
短短十秒的時間,他臉上表情從怔愣到驚訝,從驚訝再到不可置信,最后惱羞成怒,梗著脖子朝剛才說話的西裝男子吼道:
「紀聞璟,你算老幾,憑什麼管我?」
「我不管你。」
紀聞璟輕放下手中刀叉,涼涼瞥了紀佑安一眼。
「但今天是紀家家宴,你不該在這里對別人評頭論足,丟紀家的臉。」
紀佑安不服:「長得丑還不能說了?」
其實我本人是無所謂的。
畢竟錢難掙,屎難吃是我的人生座右銘。
但不知道為什麼,紀聞璟周邊的氣壓驟降。
我剛好站在他旁邊,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紀佑安還想說什麼的時候。
主座上的中年男人開口打斷了他:「夠了!
「你都多大了,能不能學你哥穩重一點?
「好好的家宴,你非要鬧不愉快是吧?」
沒猜錯的話。
說話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紀氏集團的董事長。
第1章
這五官,這骨相。
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大帥哥一枚。
我沒忍住看了看紀聞璟那難掩帥氣的側臉。
再看了看長得人山人海的紀佑安。
陷入沉思。
這兄弟倆,怎麼跟我和我媽一樣,長得天差地別的……
紀佑安惡狠狠瞪了這邊一眼,嘀咕道:
「他才不是我哥……」
「閉嘴,再說話停卡。」
紀董低聲斥道。
世界終于安靜了。
我趕緊更換完剩下的臟碟,腳底抹油開溜。
經過紀佑安時。
后背的衣物被拽了一下。
領口一松。
3
我連忙抬手護在胸前。
手里的碟子落地,摔了個粉碎。
紀佑安拿著絲帶,指著我大笑:「你居然在背后綁了這玩意?
「衣服這麼松,該不會是偷穿別人的衣服,想來這里傍大款吧?
「難怪美女堆里混了個丑八怪!」
我:「……」
傳菜員的禮服一般都是量身定制。
而那位臨時請假的女生好巧不巧是個 D 罩杯。
我這平 A 的身材根本撐不起這套裙子。
為了不出差錯,我只能順走門口花籃上的絲帶,綁住了身后寬松的部分。
想過會遇到難纏的客人。
但沒想過會遇到這種像被下降頭一樣揪著我不放的客人。
仔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我該不會是被資本作局了吧……
紀佑安還在笑,甚至伸手想撥開我護在身前的手。
「擋什麼啊,就你這身材有什麼好擋的。」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我時。
一件大衣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肩頭。
「紀佑安,讀書讀到狗肚子里了是嗎。」
紀聞璟半個身子擋在我身前,眉眼間寫滿了厭煩。
「什麼意思,你罵我是狗?」
紀佑安一臉不可置信: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罵我是狗!?」
紀聞璟冷笑,他涼涼瞥一眼紀佑安,聲音陰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