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希望寄托在了一葉浮萍上。
同年,他寫下第三封情書。
21
我走的第八天,丁霽青沒有我的第八年。
他二十六歲。
長期服用***的后遺癥出現,開始致幻了。
為了保持清醒,他開始自🩸。
從隨身攜帶小刀片,到去廚房找出了那把一掌粗的大刀。
就是我第一次見他,說【✂️腕得用這個】的那把。
他忘了。
這也算是【我的東西】。
所以在那場焚毀中,沒有被燒掉。
于是這把菜刀成了他的阿貝貝。
日日放于枕下。
同年,他寫下第四封情書。
22
我走的第十天,丁霽青沒有我的第十年。
他二十八歲。
戒了***,開始保持良好的習慣。
每天早睡早起,身體情況跟精神狀態都有好轉。
他說:「我不能死在她前面,那太便宜她了,我要找到她,弄死她,在她墳***撒紙,讓她知道,拋棄我,是多麼錯誤的選擇。」
把愛意包裝成恨,成了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
同年,他寫下第五封情書。
寫完的當月,我刷擦邊視頻,終于刷到他了。
他其實不確定是不是我。
只是這麼多年,他遇到懷疑的對象,都會親自去看看。
而這次,他終于找到我了。
23
我的十天。
是丁霽青的十年。
是滿手臂的刀疤,是床***柜中成片空盒的***。
是五封改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能面世的情書。
我已經哭到失聲。
存檔的最后,丁霽青去找我之前,把那五封情書,連帶著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全鎖進了保險箱。
我完全可以自己去取出來,跟丁霽青挑明。
但我不想這麼做。
他把那些東西鎖起來,裝出痊愈的樣子。
被藏起來的傷口只會重復腐爛、惡化,直到將他整個人都吞噬干凈。
我要他自己再打開那道鎖。
把看似完好的傷口再次撕開,徹底的消毒、清創、縫合,他才能好。
存檔播完很快。
距離他給我送完早飯,也才過去兩個小時。
我很快確定好自己要做的事。
中午自己點了外賣。
等到晚上。
他下班回來。
正欲說話,忽然聞到了他身上女士香水的味道。
我:「?」
想起今天早上那個愉快的擁抱。
在心里呼喊系統。
「統子,丁霽青這麼多年找過女人沒有?」
「找個屁!老處男一個,小文是他們公司樓下一只絕了育的三花母貓!」
無語。
與此同時。
丁霽青睨了我一眼,非常刻意地松開領帶。
露出襯衣領口一枚曖昧的口紅印記。
系統:「假的,他自己親的,跟女同事借的口紅,女同事還以為老闆是個變態。」
我深呼吸了一口。
這死孩子。
白天還心疼他來著,現在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早就想好的什麼方針攻略全都不想管了。
走過去猛踹了他一腳。
「裝什麼呢,滾去做飯,餓死了我要。」
丁霽青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裝貨藝術中無法自拔了。
被我踹了一腳,有點發蒙。
「我憑什麼給你做飯!」
「行,隨便你。」
我也不強求。
回房間,反鎖了房門。
吃中午點外賣時一起點的零食。
24
過了一會,房門被敲響。
丁霽青在外面無能狂怒。
「這是我房間!你鎖我房間干嘛!」
我沒理他。
又過了好一會,丁霽青又叩門。
「滾出來!飯做好了!」
我還是沒理他。
吃零食吃飽了已經。
又又過了一會,丁霽青在外拍門。
「你死里面了嗎!」
第8章
我沒死,我就靠著門板呢。
聽到他略顯慌亂的呢喃。
「還是又走了嗎?」
這次我沒有等太久,他直接撬了門鎖。
闖進來的時候手抖得厲害,眼睛也紅了。
見我好端端坐在沙發上啃鴨腳。
猛猛松了一口氣。
聲音中有極其微弱的哭腔。
「你要死啊!活著也不吱聲,我還以為這棟房子要變兇宅了。」
「你哭什麼?」
「誰哭了!」
「你啊。」
我輕飄飄的語氣差點給他氣死。
丁霽青胸膛起起伏伏,咬著牙把房間內唯一的窗戶層層上鎖。
然后拿了套睡衣去洗澡了。
我看得想笑。
等他再出來,已經洗掉一身甜膩的香水味。
這會看著順眼多了。
我翹著腳躺在沙發上,朝他伸手。
「我的情書呢?」
「什麼情書?」
「當年你寫給我的那封,我真沒看到,不是騙你的。」
「誰信?那你走什麼?」
「你爹說不走就弄死我,我怕死。」
丁霽青愣了愣。
缺根筋的腦子好像終于反應過來,這個家不止我們兩個人。
連帶著那些老師、園丁等,其實挺多人的。
只是他們不在主樓***。
不代表他們來不了。
更何況是他親爹,丁家上任家主。
他默默攥緊了拳***。
喉結滾動,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
「原來是他?」
我附和點***,「對,是你爹,所以你現在能把那封情書給我了嗎?」
「不給,早燒了,小時候不懂事而已,我現在早就對你沒感覺了。」
裝貨。
對我沒感覺能哭成這樣。
剛剛在浴室都借著水聲又哭了一通。
別以為我沒聽到。
對我沒感覺能把一封情書重寫四遍。
二十八歲了還寫寫寫呢。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那好吧,我去吃飯了。」
臨出房門,我對他說:
「丁霽青,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現在不說,這輩子都別說了。」
25
我給了他糾結跟反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