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局道歉来得太迟太迟,迟到阮清槐不再需要了。到底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没有办法怪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开学典礼结束后,阮清槐把姑姑一家送出学校后,转身回了学院。刚走到门口,一抬头,她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中。不知道为什么,彻底放下之后,她再见到薄斯珩,总会生出一种犯了错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和当年她偷偷把
开学典礼结束后,阮清槐把姑姑一家送出学校后,转身回了学院。
刚走到门口,一抬头,她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中。
不知道为什么,彻底放下之后,她再见到薄斯珩,总会生出一种犯了错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
和当年她偷偷把妈妈的项链送给同学,被发现后的情绪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来自长辈的威严吗?
迎面碰上,她也不能装没看见,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小叔,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薄斯珩的心间又生出一丝隐痛。
但他强行压住了泛滥的心潮,故作镇定。
“来看看开学典礼。”
阮清槐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沉默着,慢慢进了学院。
这静默时刻让薄斯珩很不适应,随口找了个话题。
“怎么学的是雕塑?不是喜欢画画吗?怎么不继续深造?”
阮清槐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被行业拉了黑名单,换条路走走试试。”
薄斯珩这才想起那桩抄袭事件。
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的胸口闷闷的,怎么也喘不过气。
沉默了几分钟后,他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对不起”。
只可惜这局道歉来得太迟太迟,迟到阮清槐不再需要了。
到底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没有办法怪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都过去了,雕塑也很好。”
真的都过去了吗?
薄斯珩知道,就算他现在澄清事实,这件事也永远不会过去。
泼在阮清槐身上的脏水能洗清,可对她造成的伤害会像碎镜上的裂痕一样,永远无法消除。
那些因为见到她而生出来的欢喜,在这一刻全部被愧疚和懊悔所取代。
就连身前长长的回廊,都成了锥伤他的刑场。
他再没有颜面偷得这片刻的欢愉,只能仓促地找个借口要离开。
阮清槐叫住了他。
他带着纠缠成乱麻一样的心转过身,看见了她那双澄澈的眼睛。
她背着手,语气真挚而诚恳。
“小叔,你睡在我房间那天,真的不是我扶你进去的,是你喝醉了记错了路。”
薄斯珩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件事。
也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会这么认真的解释。
真相究竟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很想不顾一切说出来,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答应过秋岚姐要保守秘密,他身上背负着整个薄家的未来,他不能把阮清槐架在火上烤。
她还年轻,还有不可估量的未来,他不能自私地毁掉她的人生,让她在失去家人后,再度陷入舆论的漩涡里。lvz
一切都是能束缚住他的理由。
所以他闭上了带着泪意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是什么情绪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我喝多了,和你没关系,对不起,清槐。”
听见他的回答,阮清槐心中最后一点重负也释放了。
她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抬起手对着他挥了挥。
“那一路顺风,再见,小叔。”
薄斯珩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回复她,看着她一蹦一跳慢慢远去,走向属于她的未来。
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的时候,一串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掉在嫩青色的草叶上,摇摇晃晃的,伪装成了露珠的模样。
助理在身后叫了几声。
薄斯珩再转过身时,又带上了那张属于薄氏继承人的面具。
上车前,他吩咐了一件事,要助理立即去办。
“把覃芷抄袭的证据,都放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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