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浑身上下。全都是从前我成为太子妃那日所用发簪、钗钿、囍服,圆扇。“一跪,二叩首,三敬茶——”礼官的高声吆喝响起。乔清婉敛裙行礼,盈盈一跪。又将扇子取下,将茶捧到我的面前。从头到脚,浑身上下。全都是从前我成为太子妃那日所用发簪、钗钿、囍服,圆扇。“一跪,二叩首,三敬茶——”礼官的高声吆喝响起。乔清婉敛裙行礼,盈盈一跪。又将扇子取下,将茶捧到我的面前。她俯身前倾,对我耳语。
从头到脚,浑身上下。
全都是从前我成为太子妃那日所用发簪、钗钿、囍服,圆扇。
“一跪,二叩首,三敬茶——”
礼官的高声吆喝响起。
乔清婉敛裙行礼,盈盈一跪。
又将扇子取下,将茶捧到我的面前。
她俯身前倾,对我耳语。
“姐姐觉得这衣服穿在妹妹身上如何?”
乔清婉嘴角勾着笑意,像是在等着我当众发怒于她。
我敛去胸口的沉闷,转眸看向一旁的晏侑修。
“殿下娶新人穿旧衣,是想彰显天家节俭风范?还是她乔清婉想以太子妃之礼入住东宫?”
晏侑修面色微变:“悠儿,这件婚服是我做主让阿婉穿的,让她沾沾福气。”
秦朝律法严苛,侧妃穿戴太子妃舆服乃越级之事。
但他明知故犯,还要我别怪乔清婉。
真是荒唐!
这般笑话,终究会成为在座宾客的饭后闲谈。
我没再多言,伸手去接乔清婉手中的茶,想尽快走完流程。
但乔清婉眸色一闪,递过来的茶盏一抖,在我没碰触之际便松了手。
我神色一紧,眼疾手快堪堪接住杯身。
乔清婉眸色一暗。
下一刻,她突然捂着手痛苦一叫。
晏侑修急急将乔清婉扶起来,看到她白皙的手腕上一大红痕,眼神一紧。
“怎么回事?”晏侑修冷声问道。
乔清婉怯怯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缩在他怀中:“殿下别怪姐姐,是阿婉自己不小心。”
那眼神把控的真是刚刚好,害怕中夹杂着畏惧。
晏侑修看向我,开口就是失望的指责。
“只是穿一下你的嫁衣,何必暗中伤人?”
我扯了扯嘴角,已然无言。
我预判到了乔清婉会故意失手掉落杯盏嫁祸我,但却没料想到她还有后招。
看来她在青楼,学的下三滥手段倒是不少。
“殿下若没亲眼所见,还是不要妄自谴责。”
我将茶盏放下,起身朝屏风后走去,离开这歌舞笙箫的主殿。
丽正殿。
夜色冷冷清清。
我站在窗前看着天际的璀璨星空,神色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此刻,属于21世纪的星空也这般明亮吗?
我想回家,想外婆,也想院子里的那条流浪狗。
不知多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晏侑修还穿着囍服,身上萦绕着一股酒气。
“悠儿,你今日伤阿婉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他开口便是指责。
我有些心累。
一字一句问他:“她说是我,你就认定是我?”
晏侑修面色一凝。
“阿婉人淡如茶,品性谨小慎微,素来不争不抢,她怎会故意与你顶撞?”
人淡如茶,乔清婉在他心中还真是个好形象!
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朝代,我与乔清婉入了皇族。
她争宠,是因她在青楼所学,势必要把男子的心握在手中。
我避让,是因我作为现代人,秉从遵纪守法好公民的守则。
眼里的光芒尽数碎去,我垂眸不再看他。
“既是如此,那殿下便当我是个恶人吧。”
反正再过几日,便不会有人打扰他们郎情妾意了。
看见我神色全是疲惫,晏侑修沉沉叹了口气。
“阿婉进了东宫,往后就是太子府的人,悠儿莫再针对她,也莫要叫我为难。”
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再多留。
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丽正殿前那一片枯败萧瑟的池塘,我心中涌上一股悲痛。
池塘里种的,是晏侑修曾经不顾太子身份,浑身沾满泥泞为我种的莲藕。
可现在已是深秋,莲藕不会再长了。
当初那个不顾身份为博红颜一笑的晏侑修,也不会再回来了。
喉间一阵腥甜。
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我两眼一黑,直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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