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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凌乱的床单，和眼眶红肿的女人，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厝儿，你先回去吧。”

云厝连忙起身，整理好衣服，低着头快步离去，没有任何停留。

房门被人再次关上，莫向红走到她面前，亲手替她系上了扣子，然后又解开了绳子，歉然道：“一个月，这一个月你苦一苦怀上孩子，咱们就都解脱了。”

凌清墨当场将她推开，有那么一瞬她都想跟这种疯子同归于尽：“你好歹是一个婆婆，算我半个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多对我——！”

莫向红起身视线避开：“你妈把你的例假记录给我看了，你下周排卵的时候，直接过来吧，厝儿会在这里等你。”

凌清墨整个人都脸色灰白：“你什么意思，我妈知道你这么对我吗？”

莫向红似乎被她那副空洞的墨阳吓到，连忙转身往门外走去，摸到门把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说了句：“别怪你妈，过惯了好日子的人，怎么又能接受清贫呢。”

随着门声落下，凌清墨就这么怔愣楞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当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云知凡时，凌清墨干涸的双眸忽然噙满了泪水。

还未开口，云知凡直接将手中的结婚证丢到她脚边：“不是说今天民政局见吗？凌清墨，离婚这个威胁你玩不起！”

凌清墨弯腰将两个红本子捡起，心底的疼痛差点让她窒息。

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无视她此刻的状态，不在乎她是否痛苦，有的……只剩下责难。

这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

“云知凡，我们完了。”

不知怎的，云知凡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很轻却不可忽视。

压下这种烦躁的感觉，他冷冷一笑：“我们开始过？”

似乎这句话彻底压碎了凌清墨心底的稻草，她猛地将结婚证摔到云知凡脸上，含着泪大吼道：“对，我们从没开始，全是我的飞蛾扑火，所以你妈昨天才会联合家里保姆绑架我，然后让你的表弟来欺负我！原因你想知道吗？原因就是要我生下你们云家的种，让你走不了，你满意了吗——！”

云知凡怔在原地，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唇畔动了动，良久后他才压下心底的恐慌，口是心非地开口：“这条路是你选的，有什么可恨的。”

这一刹那，凌清墨忽然懂得，绝望原来如此凌单。

眼泪就这样默默的流，再也不发一语。

云知凡被她看的呼吸沉重，他扯了扯领带，快步朝着二楼走去，路过凌清墨身边时，耳畔忽然听到一句：“果真是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

脚步一顿，他开口道：“民政局时间你选，最后一次。”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凌清墨站在客厅就这样望着二楼，久久不语。

地上是散落的结婚证，就如同她此刻的生活，能够随意被人践踏。

她想说，即便没有被绑，她也已经忘记了这个约定，脑萎缩……真是对她这场人生的最后讥讽。

第二天她收敛好心情准备上班时，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云知凡。

有些诧异这个工作狂怎么会这个点还在家，但凌清墨却没有任何表示，刚走到门边就听到沙发上的男人开口：“保姆我已经开除了，桌子上有张支票，你随便填。”

穿鞋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看去：“什么意思？”

云知凡虽然看着报纸，但视线确是放空的：“我妈的事我代表云家跟你道歉，金额你随便写我也不会说什么，这事是他们过分了，尽早离婚吧，对你好。”

凌清墨慢慢直起身子，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而隐约显现殷红：“所以这是封口费？”

云知凡心底烦躁的将报纸丢到一旁，起身直视她：“难道你想把这件事闹大不成，云家底子在这，你动不了！我给你的补偿也不是为了你打脸，只希望你不要太较真。”

较……真？

凌清墨忽然累了，转身来到桌边，填写了一个1，然后试下支票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