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以为是垃圾,去买双新的吧。”男人的视线似乎扫过她的左脚。冷峻的线条轮廓,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往上舒展成两道深刻的眉骨,眼尾狭长,习惯性半阖,连浓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谢学长,萧辞,法律系的传奇,她仰望了四年的人。头一次,离得这么近。苍白的脸颊顿
冷峻的线条轮廓,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往上舒展成两道深刻的眉骨,眼尾狭长,习惯性半阖,连浓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
谢学长,萧辞,法律系的传奇,她仰望了四年的人。
头一次,离得这么近。
苍白的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晕,沈晚清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吓得连鞋也不要了,转身便跑。
“等等。”
伴随着低沉的嗓音,那只手再度出现她眼前,指间夹着几张红色大钞。
“抱歉,我以为是垃圾,去买双新的吧。”
男人的视线似乎扫过她的左脚。
沈晚清动了动脚趾头,试图遮掩袜子上的补丁。
而对方不知是没注意到,还是完全不在意,见她不接钱,便直接往外衣兜里一塞,随后大步走开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沈晚清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张干净的彩纸。
她折起一个漂亮的纸荷包,将五百块钱整整齐齐地放进去,夹进了笔记本里。
这个钱,她一辈子都不会花。
如果以后还能遇见,就还给对方。
要是再也遇不见了……那便当做一个纪念吧。
没想到,老天忽然眷顾起了她。
萧辞这次回来,是要代表学校,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小组辩论赛。
由于成绩优异,沈晚清有幸地成为了助手之一,帮助组员们查找和归整资料。
他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
可每当她抱着笔记本走过去,想要还钱并攀谈几句时,不是自己声音太小对方没听见,就是被其他人打断。
萧辞太忙了。
虽然他总是一副高冷不可攀的模样,但渊博的学识,独到的见解,缜密的思维,以及出色的外表,就像启明星般,吸引着众人去追逐,去仰视。
“这份资料是谁整理的?”
大教室内,萧辞举起手中的文件夹,环顾四周。
男人的声线很冷,听不出喜怒。
同为助手的一名大三学姐立刻将缩在角落的女孩拉了过来:“是她!”
倒是没冤枉,昨天是周末,所有人都要出去玩,只有沈晚清没有任何社交。
她跑前跑后,忙活到半夜。
“我……”
女孩一如既往地垂着脑袋,厚重地刘海遮去了大半面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畏畏缩缩的小灰老鼠。
她不怕被斥责,只担心耽误了对方的进度。
心中正懊恼又羞愧,却听到那清冷的嗓音淡淡道:“做得不错。”
呯!
眼前仿佛炸开了绚烂的烟花,亮得她满脑子晕晕乎乎。
“对了,你叫什么?”
“沈……”
她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依稀间听到一个“嗯”字。
过了好半天,犹犹豫豫抬起头,男人已经捧着文件夹,和组员一边讨论一边走出了大教室,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沈晚清贪婪地凝视着,这是她人生中唯一的甜。
只是远远地看着,一切地努力就都有了意义。
小小的一件事,令沈晚清欢喜了一整天。
往家赶的时候,晚霞布满天空,她难得生出惬意的心情,绕路采了一把野雏菊。
“奶奶,我回来啦!”
原本按学校的规定,就算本地人也要住宿,她厚着脸皮恳求了很久,才申请到一个特例。
不仅省下一大笔住宿费,还能每天陪伴老人。
奶奶,是她身边仅剩的亲人了。
轻快地推开房门,沈晚清高举起手中的雏菊,下一瞬,满脸的笑靥僵住。
“奶奶!!”
雏菊落地,洁白的花瓣碾成了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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