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秦铁牛找来了一根扁担,目光凛然:
“十八年生养,十八年辛劳,你不认可以,命还回来!”
说罢,他一把拽开陈天巧,手中扁担高高举起,重重落在沈羲和的屁股上。
“来人啊!救命啊!”
陈天巧哭天抢地,看上去那么悲痛,可是秦铁牛扁担挥下去的时候,她原本扑向孙子的动作,紧急撤回。
动作之灵敏,你都不敢相信,她年近六十了。
谁也没想到沈羲和那么不扛打,才两扁担,人就疼晕了。
看着他垂下去的脑袋,秦铁牛第三扁担没有落下,重重叹息一声,将扁担丢到一旁。
“子不教,父之过!沈驰雁,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
秦铁牛皱着眉,有些诧异沈驰雁的平静。
感觉他没有任何立场,整件事情中,他既没有站在母亲这边,也没有一句为妻子的帮腔,儿子被打晕了,他也表情淡淡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冷血?
“孩子长成这样,我难辞其咎,岳父大人教训得是!”
沈驰雁双手作揖,给秦铁牛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说他态度不好吧,他都鞠躬了,你说得态度好吧,啧,感觉不到任何诚意。
秦铁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只有秦梦云知道,丈夫一向如此,他不屑跟人争辩。
在他的心里,妻子不是他想娶的,孩子不是他想生的,除了第一胎时,他有过初为人父的激动,到后来都麻木了。
他想过教育孩子,可惜,教坏容易,教好难,妻子和母亲的干预,让他彻底放弃。
所以,孩子没教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认错,只是替母亲和妻子认而已。
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气氛在沈驰雁鞠躬之后,陷入莫名的尴尬,秦铁牛原本准备好教训的话只能咽了回去,转头看向沈鸿鹄。
偷他女儿卖粮食的钱!
诬陷他女儿偷娘家东西!
秦铁牛向来不是受气的人,老妖婆不能打,他还打不得一个嗜酒如命的废物?
“沈鸿鹄!”
他一声吼,吓得沈鸿鹄一个哆嗦,瞪大了眼睛警惕着: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侄子可是考上清北的大学生,将来要当县长的,你敢这么对他,你,你小心坐牢!”
沈鸿鹄边说边往人群里钻,想要开溜。
可他那点儿心思,哪里逃得过秦家人的眼睛。秦红军上前一步,直接将他拎了回来。
“妹妹,他偷了你多少钱?”
“三十六块!”
秦梦云当然知道父亲和兄长想做什么,又加了一句:
“他不止偷了这一次,还以各种名义借了不少,这么多年,吃喝也大多是在我家,全部加起来,五百块都算他少了!”
一听这话,陈天巧急了:
“一家人你吃饭还算钱啊?秦梦云,你想干什么?”
“谁跟他一家人?我不跟人渣一家人!”
秦梦云瞥了地上一眼,将父亲刚刚丢下的扁担捡起来,举在手里:
“我昨天说过,要是再听见你打来娣,腿给你打断!”
见她这样说,秦家的人便顺手将沈鸿鹄按在了地上,脸贴着地面,任他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秦红军和几个儿子,可是从小跟随秦铁牛练拳的,那一双手都跟老虎钳子一样。
“诶!”
陈天巧撕心裂肺的大喊着,连忙将儿子护在身下:
“秦梦云!你要造反啊?有本事,你先打死我!”
说着,还嚎开了:
“苍天啊!你睁开眼瞧瞧吧,这还叫人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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