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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暴雨中的两个月亮梅雨季的第七天,林知夏蹲在汽修厂后厨啃馒头时,

手机突然被刷屏。屏幕里,那个总穿珍珠耳钉的女孩正在镜头前落泪。

江念安的声音裹着电流刺进耳膜:"如果可以,

我想把二十年的爱分一半给姐姐......"林知夏咬碎馒头里的石子,舌尖尝到铁锈味。

她盯着视频右下角跳动的999w+转发,想起上周在夜市,

这个"妹妹"曾匿名买走她所有画稿。暴雨来得毫无征兆。当第七个话筒怼到她鼻尖时,

扳手已经砸穿了第一辆采访车的挡风玻璃。机油混着雨水在指缝间打滑,

她听见身后有人喊"江家的私生女打人了",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夜,

有个穿白衬衫的少年背着她跑过青石板路,他的校服纽扣蹭过她发烫的脸颊。

黑色轿车横在巷口时,林知夏正把最后一个记者推到积水里。车窗摇下,露出半张冷硬的脸,

领带夹在车灯下泛着冷光。江沉舟的声音像冰镇过的手术刀:"上车,

或者明天全城都知道你生父欠了三十万赌债。"她摸到口袋里的折叠刀,

却在对上他眼睛时顿住。那双眼睛像极了老宅里挂着的全家福,

十二岁的江沉舟抱着双胞胎玩偶,眼神里有和现在一样的审视。

雨水顺着她左眼角的刀疤往下淌,她忽然笑了:"江先生带伞了吗?我怕血溅到您西装。

"江氏老宅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苏晚晴的手搭在林知夏肩上时,

她闻到对方手腕上的茉莉香水味——和城中村巷口卖花阿婆用的廉价香膏一个味道。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苏晚晴微笑着替她整理衣领,指尖却在触到银锁的瞬间猛地收紧。

深夜的走廊传来细碎脚步声。林知夏假装熟睡,听着那脚步声在房门口停留,又渐渐消失。

床头柜上,江念安送的珍珠发卡旁,

静静躺着半张助学金申请表——收件人地址栏的墨水还未干透。她摸出藏在床垫下的素描本,

翻到最新一页。暴雨中的野玫瑰正在纸上疯狂生长,花瓣边缘是机油抹出的黑色纹路。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她掀开窗帘,看见江沉舟站在庭院里,任由雨水浸透西装,

手里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病历单。林知夏摸到口袋里陈梅临终前塞给她的U盘,

金属外壳刻着半朵玫瑰。走廊尽头,江念安的房门缝里透出微光,隐约传来油画颜料的气味。

她想起陈梅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玫瑰背后的刺,在周氏保险柜第三层。

"当第一滴雨水渗进阁楼画室的裂缝时,两个女孩同时举起了笔。

一个在画布上涂下浓黑的夜,一个在修车手册背面勾勒出带刺的花瓣。她们不知道,

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命运早已为她们埋下两株玫瑰的种子——一株在泥里扎根,

一株在温室里扭曲,却终将在同一个雷暴天,挣破各自的牢笼。

第二章:镀金枷锁晨光透过江家老宅的彩窗,在大理石地面切割出菱形光斑。

林知夏盯着镜子里的白裙,觉得自己像被钉在相框里的标本。

苏晚晴请来的礼仪老师用银尺敲她手背:"手肘要呈120度,

像这样——""不如直接给我戴个枷锁。"林知夏甩开银尺,发尾扫过镜中自己左眼角的疤。

江念安倚在门框上轻笑,指尖转动着珍珠发卡:"姐姐果然天生不羁,

要不今天的茶会就让我替你去吧?"她的语气甜得发腻,却在递茶杯时故意让水温高了十度。

名媛茶会的玫瑰香里掺着刀光剑影。当林知夏第三次用咖啡杯盛红茶时,

满座窃笑化作社交媒体的弹幕:#真千金是咖啡脑吧##江家门槛怕是要装测谎仪#。

她咬碎后槽牙,听见邻座太太小声议论:"听说她生父在城中村卖假酒,

女儿还坐过少管所..."手机在桌底震动,汽修厂阿康发来消息:"夏姐,你爸又来闹事,

说江家给的封口费不够。"她指甲掐进掌心,忽然想起七岁那年,

那个穿白衬衫的少年替她交完医药费后,也是这样沉默地替她挡住醉醺醺的生父。抬眼时,

正对上江沉舟隔着落地窗的目光,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病历单边缘。阁楼的灰尘钻进鼻腔时,

林知夏正在用发卡撬生锈的门锁。画室天窗漏下的光线里,

悬浮的尘埃像极了汽修厂的金属碎屑。她的指尖抚过画架上未完成的抽象画,

突然怔住——画布角落的玫瑰纹路,和她昨夜在素描本上涂的一模一样。"喜欢吗?

"江念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知夏转身时,看见她手里捧着自己的修车手册,

最新那页的野玫瑰旁,多了行娟秀的批注:"用松节油混钴蓝,会更有金属质感。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是苏晚晴的翡翠镯子摔在了玄关。

深夜的浴室镜面蒙着雾气,林知夏摸着银锁上的"知夏"刻痕,想起陈梅临终前的叮嘱。

U盘**电脑的瞬间,屏幕跳出加密文件,密码框里闪烁着半朵玫瑰的图案。

她试了试"江念安"的拼音,

外传来苏晚晴的低语:"当年周明远说会给念念留条后路..."书房的落地钟敲了十二下,

林知夏摸到门缝里塞进来的牛皮纸袋。里面是张泛黄的诊断书,

母亲的名字旁写着"RH阴性血",而江家档案里记录的江念安血型是"O型"。

她捏着纸页起身,却在走廊尽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身后半步之遥,

江念安正穿着睡裙静静看着她,发梢滴着水,像刚从深海里浮上来的幽灵。"姐姐发现了?

"江念安上前半步,月光在她瞳孔里碎成银箔,"其实妈妈早就知道,

她只是舍不得打破这个泡泡。"她抬手触碰林知夏的银锁,指尖却在触到纹路时猛地缩回,

"就像我舍不得烧掉你的录取通知书..."惊雷炸响的瞬间,林知夏抓住她冰凉的手腕。

江念安腕间戴着的,正是母亲临终前卖掉的玉镯。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江沉舟的黑色轿车冲出车库,

副驾驶座上摆着个眼熟的小熊钥匙扣——那是她七岁时在诊所门口弄丢的。

画室的天窗突然被狂风掀开,暴雨劈头盖脸砸进来。林知夏拽着江念安躲到画架后,

却看见雨水在未干的画布上晕开奇妙的纹路,原本抽象的玫瑰竟逐渐显形,

露出隐藏在颜料下的字母:ZMX(周明远缩写)。"他们在利用我们。

"江念安的声音混着雨声,第一次褪去了甜腻的伪装,"当年换婴的不止陈梅一个人,

还有..."她的话被突然炸开的雷声截断,

林知夏看见她后颈露出的胎记——和自己锁骨下方的形状一模一样,像两瓣被撕碎的玫瑰。

第三章:血色鸡尾酒水晶吊灯在江沉舟瞳孔里碎成星芒。他替林知夏调整袖扣时,

指尖擦过她腕间新添的淤青——今早她为救摔下楼梯的女佣,硬生生用身体垫在下面。

"今晚不必刻意讨好任何人。"他的声音混着冰桶里的气泡,"做你自己就好。

"慈善酒会的香槟塔折射着霓虹,林知夏捏着高脚杯,听着周围人对她"改头换面"的评价。

江念安穿着薄荷绿礼服走来,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换成了碎钻,

笑容里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狠劲:"姐姐今天很美,像被修剪过的野玫瑰。

"她递来的马天尼里,漂浮着一片玫瑰花瓣。音乐转调成蓝调时,江沉舟被周氏代表缠住。

林知夏躲进露台透气,却看见楼***影里,苏晚晴正与一个戴黑手套的男人争执,

那人袖口露出半朵玫瑰刺绣——和陈梅临终前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她摸出手机**,

镜头却在对焦时晃向自己的倒影:耳后沾着的玫瑰花瓣,与江念安发间的那朵别无二致。

"需要帮忙吗?"江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知夏慌忙转身,手机差点掉进泳池。

他伸手接住,屏幕上还停着苏晚晴与神秘人的模糊合影。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

他忽然握住她手腕,翻出内侧的旧疤:"这个形状,和我救过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宴会厅突然传来尖叫。林知夏冲进监控室时,

看见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她与某建材商密谈的画面,画面里她收下一个装满现金的信封。

江念安瘫坐在椅子上,眼里却没有眼泪:"对不起姐姐,

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家..."话未说完,林知夏已经拔掉投影仪电源。"监控可以伪造,

记忆却不行。"她掏出U盘**电脑,

暴雨夜的画室画面开始播放:江念安颤抖着修改文件日期,却在最后一刻撕毁了半张纸。

"你本来可以毁掉证据,为什么留着?"林知夏的声音盖过宴会厅的喧哗,江念安猛地抬头,

与她镜中的倒影重叠。周氏代表趁机举起话筒:"这样的人也配代表江氏?

我们要求重新审核合作资格。"会场陷入骚动时,江沉舟突然站到林知夏身侧,

解开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如果她不合格,那我也一并辞职。"他的领口露出半截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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