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创猛然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眼的怨恨与不甘。
“砰砰砰!!”
还不等秦创平复心情,屋门外响起震天的砸门声,
“秦创,你给我出来!!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我可告诉你,大师姐来了。”
秦创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阵恍惚,自己不是死了吗?
被自己弟弟挖骨剖心,全身血液被生生剥离而死。
即使死后他也没有得到解脱。
他的魂魄被自己父亲用秘法囚禁于玉石中近百年,利用完最后一点价值后将他残魂打的灰飞烟灭。
他死的连一丝魂魄也不剩。
“五师弟,你出来一下,有一事需要你说明。”
秦创闻言一怔,“是她,蓝冰艳!”
听到这似潺潺流水滑过玉石的声音,冷冽而澄澈,秦创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悲痛。
蓝冰艳,这个他用尽一生来爱护的女人,也是将他推进死亡深渊的人。
秦创深吸一口气,开始打量四周。
简陋而又干净的木屋,既陌生又熟悉,慢慢的,遥远的记忆复燃。
这里是……是他在问道宗的住处。
听说临死前自己的一生会像走马灯般闪过,没有想到自己的会如此逼真!
不但有画面,还既有感官又有触感,只是……为何自己濒死时的回忆画面会停留在这个场景呢?
听着外面的叫喊声,他想起来了,这一年是他人生的转折年。
他那比自己晚出生一年的弟弟,在今年年初拜入了宗主门下,成为宗主亲传三弟子,也成为了他噩梦的开始,让他原本清净温馨的生活完全翻转。
“嘭!”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他的木门应声倒地。
秦创错愕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三人。
他的记忆里不曾有过门被踢倒的印象!
他记起当时他的弟弟秦亦舟带着狗腿子高汇腆,以及自己的大师姐蓝冰艳,三人一起来找他兴师问罪。
他想起来了,当时他听到蓝冰艳的声音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出迎,然而……他迎接到的却是秦亦舟和高汇腆的栽赃,以及蓝冰艳的偏听偏信。
可是眼前这是……
面无表情的蓝冰艳,一脸愤愤不平的高汇腆,满眼担忧的秦亦舟,以及听到动静陆陆续续赶过来看热闹的妙音峰弟子。
只见人群中秦亦舟一身月牙白长袍玉带束腰打扮,将十五岁的少年原本就温文尔雅的气质衬托的更加温润如玉。
谁能想到这副好皮囊下是个什么狠心恶魔。
“五师弟,你既在屋,为何久叫不开?”蓝冰艳淡淡的开口问道。
秦创急忙低头敛眸,敛下激动不已的神色。
不对,不对,这不对,眼前的一切太真实了!难不成……?
难不成他重生了?
重生在自己命运转折点的一年?!
看到秦创低头不语,高汇腆极其不满的开口:
“大师姐问你话呢?你为何不开门?你真是不懂规矩……”
蓝冰艳抬手制止了高汇腆继续的责问,她目光落在低头不语的秦创身上,缓缓开口问道:
“你为何要杀死亦舟师弟的结契灵宠翅金雕?其身上的致死伤痕我查验过了,乃是音类***所致。”
话音未落,她玉指轻弹,将翅金鸟的尸体扔秦创面前。
秦创微微一怔,前世的记忆如汹涌的浪潮般疯狂涌来。
他清楚地记得,上一世自己就是在这样一次次无端的污蔑下,越辩解越被指责,最终渐渐被众人唾弃,被逐出师门,走向那悲惨的结局。
而这一次,是秦亦舟首次大肆污蔑自己,也是自己彻底失信的开始,
此时秦亦舟入宗已有半年,刚入宗的他到处展现他的好品质,在他刻意营造的好形象下,加上他宗主亲传的身份,很快便取得了全宗上下的欣赏。
他也从暗暗诋毁自己形象到一次比一次明目张胆的拉踩诬陷。
到这次诬陷自己杀死他的结契灵宠,秦创记得上一世当时自己十分气愤,又急于自证,急赤白脸的大声辩解。
然而,有高汇腆在一旁作证,说他亲眼目睹那翅金鸟是自己所杀,见自己嫡亲弟弟,以及同门师姐也是自己未婚妻的蓝冰艳都怀疑自己。
当时秦创既着急又气愤,声嘶力竭的和高汇腆争辩。
却不料被不耐烦的蓝冰艳一掌拍飞,紧接着罚他到暴风谷蹲守了5年。
5年后,他九死一生的从暴风谷归来时,而他的境遇却断崖式的变的更加艰难。
他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说他嫉妒弟弟天赋好被宗主器重,残杀弟弟结契灵宠,事后还不知道悔改,顶撞大师姐……
但如今,他重生了,命运的轮回似乎重新转动,这一次,他绝不会再任由他人摆布。
秦创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一世由于他没有立马开门,高汇腆叫喊声引来的妙音峰的众多弟子过来围观。
这次,他要借这些人之口让秦亦舟不能如同上一世般轻易的造他的谣
他扫视一圈后,目光平静而坚定地落在蓝冰艳身上。
这个一心替秦亦舟做主的冷艳仙子,可笑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是他秦创有婚约的未婚妻。
秦创收敛心神,缓缓开口:
“大师姐,我并未杀死亦舟的灵宠,记得那天领完月奉,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翅金鸟,那时此鸟已经气绝,我上前查看时,高汇腆却突然出现,刁难于我,将翅金鸟之死栽赃给了我。”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的慌乱。
蓝冰艳静静的听完秦创讲述,略有诧异,觉得面前的秦创似乎有哪里不同了,可是具体是哪里?她一时半会又想不清楚。
高汇腆见状立刻跳出来,满脸怒容,
“你说谎!我明明看到翅金雕死在你手,那翅金雕浑身血迹,惨不忍睹,身上的伤可以看出其收到了音波类攻击,周围也只有你一人,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迹象,你还想抵赖?”
高汇腆越说越激动,仿佛秦创是那十恶不赦的邪修。
秦创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仅凭你一人之口就认定是我所为,未免太过草率,至于身上音类攻击留下的伤口,咱们宗会音类攻击术法的数不胜数,不止有我会,也不止有我们妙音峰会。
受到音波类攻击而亡,说明不了什么。
你高汇腆可有确凿的其他证据?若是没有其他证据,仅凭你一张嘴,就将这罪名强加于我,实在是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