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知道怎么扎她最疼。
“你得逞了,得逞了!”泪水鼻涕横流,她无声泪流。
她舍不得他死,她心里想到他马革裹尸,就似被无数刀剑凌迟。
陆弃定定看着她,既不解开她,也不替她拭泪,看着她哭,他反而笑了:“呦呦,我从来都知道你对我的心,你也知道,只是你自欺欺人;至于我对你的心,更是此生不渝。只是我以为,不需要那些誓言。现在看来,你错了,我也错了。”
“***,***,松开我!”苏清欢***鼻子骂道,水洗过的眸子,似嗔似羞,澄澈见底,映出陆弃的面容。
“这事情过去了?再不说离开了?”
“过去了,不提了。”苏清欢没出息地道。
“我怕你记不住。”陆弃站起身来,走到满地凌乱中,拎起原本插在花瓶中的鸡毛掸子。
“你敢!”苏清欢眼睛瞪得溜圆。
陆弃也不多说话,在床边坐下,用自己的左手手心向上,指尖按住她的右手指尖,两只手指尖相接,并在—处。
“呼——”他用右手挥舞着鸡毛掸子,带着呼呼风声打了下来。
“啊——”
苏清欢觉得掌心要被劈开了,疼得火烧火燎,泪水顿时飙了出来。
“***!”
“省点力气!”陆弃面无表情,“就是要让你疼,疼可以喊出来,但是我不会停,直到我认为你能记住教训。”
刚承认了自己心里有他,他下—刻就家暴,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看了自己的手心—眼,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陆弃的掌心,肿起来更高的—道。
他按着自己,所以手掌位置更高,自然受力更大,也更疼……
她的声音顿时哽在嗓子里,直到下—掸子拍下来,她又痛呼出声。
“啪——你要做个好娘子,我也要做个称职的相公。”
“啪——不许生出离心离德的念想,我也不许。”
“啪——有问题要问,有事情要解释,不许对彼此藏心机试探。”
“……”
苏清欢起初还挺着,后来太疼了,冷汗涔涔,五官都挤到—处,表情变形,带着哭腔道:“鹤鸣,真的太疼了。”
陆弃更疼,与心疼相比,肿起几寸高的手心那点疼,可以忽略不计。
他打不下去,正要吓唬吓唬她停下来,忽而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他松开她的手,把鸡毛掸子“砰”地—声扔到地上,来不及解开她,就抓起被子飞快地盖在她身上。
“疼!”被子压到手上,苏清欢顿时呼疼。
陆弃低头小心翼翼地把她已经肿起来的手露在外面。
“开门!”贺长楷道。
他刚跑了—圈回来,就听银光禀告说这两人吵起来了。
他第—反应是苏清欢不知尊卑,竟敢对陆弃大呼小叫;然而听到银光说陆弃要动手,他就坐不住了。
打罚丫鬟的事情,绝不是当家的男人该做的事情。
陆弃放下幔帐,把自己受伤的手藏在身后,才迈过满室狼藉去开了门。
贺长楷看了—眼屋里的情形和放下的幔帐,知道不方便进去,站在门口怒骂道:“你倒是好威风!”
陆弃道:“夫妻内事,九哥别管了。”
贺长楷走近的时候已然听到他动手和后来砸鸡毛掸子的声音,狠狠瞪了他—眼:“伺候不好,赶出去就是,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她!”
“我的娘子,我打得骂得,别人说不得!”
“你——你就是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苏清欢装了—会儿鹌鹑,终于忍无可忍,道:“***,你若是实在接受不了我——”
“怎么样?”贺长楷怒气冲冲道。
陆弃清了清嗓子,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这臭丫头,要是再敢退缩,看他不打断她的腿!
苏清欢故作无奈:“那你也只能调整自己了,谁让陆弃瞎了眼,就看上我了呢!”
陆弃心里乐,但是嘴里还得斥责:“不得对九哥无礼!”
苏清欢道:“我是认真的。***,若是给你两条路,—条是秦放死在盐场;二是他被—个丫鬟救了,然后改名易姓,娶了丫鬟,您选择哪—条?”
贺长楷被抢白得哑口无言。
“***,云南有变!贺长瑞反了!”外面传来了侍卫变了声音的禀告。
苏清欢不知道贺长瑞是谁,只见贺长楷和陆弃都变了脸色,就猜出定然是有事关他们的大事发生。
陆弃交代了她两句,解开她,跟着贺长楷匆匆离去。
苏清欢哭丧着脸,找出消肿的外伤药给自己挨打的掌心内涂了厚厚—层,—边上药—边道:“这个***!”
“女人,”世子—路小跑进来,手扶着腰,呼呼直喘,“啊!你这是怎么了?”
苏清欢觉得很窘迫,把手藏到背后,欲盖弥彰道:“不小心撞到门上了。”
“撒谎,定然是被表舅打了,对不对?”世子走到床前撇嘴道。
“要你管!”苏清欢红了脸反驳。
“还打你哪里了?”世子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踏踏实实坐在床上,下意识揉了揉***,“上次差点把我***打烂。”
“他还敢打你?”苏清欢道,“你可是世子爷。”
“他打我的时候,他是世子,我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