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中风出院,一向摄像机的妈妈自告奋勇地要去接她。
可出院当天,她却说有事,将瘫痪的外婆半路扔下。
我担心外婆出事,抛下答案赶去,却亲眼目睹外婆被卡车撞飞。
司机逃逸,外婆当场去世。
我抱着外婆的遗体痛哭,崩溃不止,打电话给妈妈,传来却是继妹许爱媛的声音。
“妈妈在给我的狗狗看病,你有事明天再说!”
我焦急不已,电话那头却传来妈妈厌恶的声音。
“许若瑶,你贱不贱啊!每次都要打扰我跟雯雯的独处时光就算了,现在还拿你外婆开玩笑!”
“既然你外婆走了,那你跟她一起***好了!”
面对怒吼,我呆滞在原地,捧着外婆的骨灰盒,冷冷地回了声“好”。
窃听屏幕熄灭的那刻,我怅然地望着焚尸炉里跳跃的火焰,陷入深深的迷茫。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回来。
十年前,我被陌生人带走,是外婆倾尽全力将我寻回。
回到许家后,我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许姚。
她皮肤白皙,身形纤长,对所有人都温声细语。
我恍若做梦,捏着衣角害怕她会嫌弃我。
可外婆却握着我的手保证,妈妈会喜欢我的。
然而,外婆判断错了。
妈妈不喜欢我,她甚至巴不得我立马***。
她看我的目光充满嫌弃与厌恶。
她细长的手指戳着我的鼻尖,愤怒质问。
“许若瑶,你这个野种为什么要回来!你是我的耻辱,是那段孽缘的产物!你就应该死在野外,被野狗分尸!”
美丽的器具碎了一地,溅起的玻璃划破我的脸颊。
我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血丝滑过我的脸颊。
那时我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并不相爱,而我也仅是腐烂的商业联姻诞下产物。
我妈是崇尚***的新式女性。
她厌恶尔虞我诈的名利场,厌恶包办婚姻,而我是她背弃自我“罪证”。
因此当她每次看到我的时候,就如看到那个肮脏的,被命运折服的自己。
还好,许家还有外婆,我在黑暗里唯一的曙光。
她将我从徐招娣的命运里救出,也让我在许家中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在许家的日子里,她作为软化剂,万万次地修复我与母亲之间的关系。
许是我的面貌愈来愈像我妈,亦是进入高中后,我名列前茅的成绩让她在圈子里寻回了些颜面,她对我的敌意减弱许多。
答案前夕,我得到了久违的关心。
可也仅是片刻。
***之间,她的母爱全然收回,好似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梦寐。
梦醒了,妈妈带回了一个叫许爱媛的妹妹。
仆人说,她是母亲的私生女,又有人说她的父亲是***初恋。
***夹着流言传的满城风雨。
最后我从外婆的口中知道了***——
许爱媛是妈妈初恋的女儿,如果没有我父亲,那么她们就该是亲母女了。
知道***的我心痛到麻木。
自此,我在许家如陌生人般看着她们俩亲热。
往后的日子里,许爱媛将我作为假想敌,处处刁难,设计我。
母亲对她拙劣的陷阱视若无睹,我不信她不懂,她只是懒得管我的死活罢了。
因此,我对她没了期许,只盼着早些长大,带着外婆一起离开许家。
可天不遂人愿,外婆被许爱媛气到中风,又被妈妈半路丢下。
我不知道她死前想的什么,更不敢想,她看见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时是多么绝望!
外婆死了,我唯一的曙光彻底灭了。
我在外婆的坟头趴着。
泪水湿润了土壤,细细的裹着我的脸庞,像是外婆温热的手掌替我擦着眼泪。
我不知道自己在坟头趴了多久,再醒来时,天边已再现光晓。
我打算搬出许家。
然而,还没走远,却看见妈妈揽着许爱媛缓缓朝我走来。
许爱媛面若枯槁,眼睑泛红不止,妈妈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心疼与怜惜。
“妈妈,这块墓地清净,小弟它会不会喜欢呀。
”
许爱媛口中的小弟,是三年前她从别人手中抢走的一只恶犬泰迪。
平时许爱媛最喜欢命令它绕着我咬。
妈妈叹了口气,正向开口安慰,抬头却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之际,她眼里的心疼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厌恶。
“许若瑶,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诅咒你外婆不够,现在又要来***我跟爱媛独处的时间?”
“还是说,你是***来的?”
悲痛***,我已然懒得跟她辩解,只想赶紧回学校。
然而我刚要离开,却被快步上来的许爱媛抓住。